丝线似的灵气沿着指尖滑落到河水中,顷刻间无声扭曲起来,痛苦地被河水吞吃干净。

孙文这次明白了:“是鬼蜮!”

徐青翰没出声,大抵是默认了。

鬼蜮听起来吓人,实则是鬼修的灵体本源所在。每个鬼修各不相同,有易渡桥这样长在山上的,有荀洛这样长在水里的。更有甚者,会将鬼蜮定位在一方便于携带的玉佩上,易碎,但更不容易被发现。

当然,金丹期以下的鬼修没办法将鬼蜮具象化,只能将它藏在丹田之中,相比来说更加危险一些。

不知为何,易渡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荀洛死前连孙文都反抗不了,他真的有金丹期的修为吗?

孙文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划分到“能被金丹期暴打”的范围中了,他一马当先地挽起袖口,抽出来腰间那柄长剑。

长剑已经上过刑场,斩过鬼修,便算作开刃了。

易渡桥目不转睛地盯着刀刃,依稀透过雪白的冷光看见了荀洛掉在刑台上的半个脑袋。

荀洛杀人要偿命,你杀人也要。

长剑携着风雷之势向护城河劈下去,乌黑的河水高高溅起,露出底下的河床。

奇怪的是河床上的道道裂痕极深,仿佛被晒干了所有的水分。

不,不对。

红光一闪而过,易渡桥的瞳孔骤缩,下意识看向徐青翰。

他背对着易渡桥,看不见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