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关注斗鸡去哪,北蒙使者被祁英礼貌地送了出去,等屋里就剩下自己人了,祁飞白劈手就要把圣旨抢过来撕了,被祁英一个眼神瞪了回来:“父亲!”
祁英叹了口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道理你应该懂了。”
祁飞白猛地转过头:“可这分明就是场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能如何?他一介小小将军,楚帝连他是谁约摸都忘了,祁家军守了几代人的江山,难道他还能揭竿而起吗?
也不怕半夜祖宗入梦给他两耳光。
易渡桥把茶盏放下,问:“你们要上京?”
祁英道:“是。”
“就算是死路也要去吗?”
她能明白祁家忠君报国的祖训,此时却没忍住,直白地继续道,“祁将军,你是个聪明人。我不信你时至今日才发觉被设了局。我只是想不通,皇帝对你步步紧逼,为何你还要为他肝脑涂地。”
从未有人与祁英如此坦然地说过话,他眉目间的忧色却展开了些:“我不是为了陛下。”
不止是易渡桥,连祁飞白的脸上也露出了讶异之色。
祁英坐在了主位上,越过军帐的帘幕,他看见了更多、更远的东西。
“此战告捷,北蒙至少三年内无力再犯。”
他似乎是在给自己找些宽心的借口,低声道,“襄平也要休养生息,我在这一日,陛下便惦记着一日,可襄平哪里还经得起一次疫病的折腾?还不如让他安下心,再过几个月,飞白该弱冠了。”
说到这,他那副被风霜割过的面容柔和了下来,“有军中的将士帮衬着,我很放心。”
岑小眉皱眉:“你没想过反吗?”
这话是大忌,被人听到了起码是个杀头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