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了花房的另一侧,正对着孔府高耸的墙面,偏僻而少有人来,正适合偷偷潜进去。
易渡桥:“……”
她感觉还是低估了李轻舟的胆色。
说好听了是胆色,不好听就是莽撞了,哪有凡人明知有危险还要往里闯的?
还只拿了一把凡铁做的小刀!
修的是螳臂当车道吗?
此时,她沉寂了许久的道心不合时宜地颤动了起来。
震颤穿过身体,直直撞在了魂魄之上,易渡桥推门而入的动作一顿,继而短暂地遗忘了身处的危局,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她易渡桥这辈子想做的事,想翻的天,在别人看来不也是螳臂当车吗?
师父徒弟一个样,谁也别说谁。
易渡桥被牵引着伸出手,推开了花房的后门。
她的动作极其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屋里的不朽花。不过这份担心有些多余,那几个家丁血肉模糊地躺在了地上,不朽花正扯着根胳膊大快朵颐。
它的吃相堪称文雅,偶尔还会停下来,用叶子擦一擦沾满了血迹的花蕊。
易渡桥屏气凝神,慢慢走到了它的身后。
此事一是沾了孔府,二是沾了问天阁。
能让此等妖物祸害世间,易渡桥判断,孔府的背后肯定有问天阁撑腰。又或者说,孔府是问天阁伸到了永安城里的一只手,孔府借着赏花会的名头把这些宾客召集过来,或许就是为了替问天阁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