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掌心一痛,好像被戒尺抽了一下。
易渡桥愣愣地垂眼,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手便自己动了起来,摸上梦里的鬼脸。
碰触的刹那,易渡桥能清楚地感受到她与鬼脸之间建立起了微妙的联系,仿佛它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她想起以前在藏经塔里看过的禁术,傀儡一道失传已久,据说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修到极致后振臂一呼,万万阴兵能碾碎整个大楚。
她试探着动了动指尖,那刚才还在吱哇乱叫的鬼脸沉寂下来,乖顺地蹭了蹭她的手。
易渡桥:“……”
这堆鬼脸和不朽花可能是一脉相传,像狗。
她试图唤道:“师父,还在吗?”
掌心里还未消散的疼痛仿若幻觉,李轻舟与她的指引一同沉入了漫无边际的芥子里,微微一笑,消失无踪了。
易渡桥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认不认我这个徒弟,师父你倒是说一声啊。”
没人理她。
不知不觉间,压在她胸口万斤重的海水漏了一道缝。
而在从梦境脱离之后,易渡桥和站在床边的虚影大眼瞪小眼:“……”
她好像,把人家从梦里抓出来了。
易渡桥光秃秃的十指上逐渐显现出几条泛着银光的细线,平日里仿若无物地潜藏在空中,若非她有意展露,旁人是断断发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