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眉不自觉地摩挲着琢玉剑,话锋一转,“师祖传书说徐师叔还没回玄晖峰,你可知道他去了哪?”
易渡桥疑惑:“我为何会知道?”
岑小眉:“……也是。所以我没猜错,那日和你一起进了芥子里的就是他吧?”
那日徐青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以她筑基的眼力还真没看清。
易渡桥下意识摸上了颈间悬挂的人骨柴,那截灵骨已然不复从前的光洁明亮,其中的灵力消散殆尽,只剩下截裂了个口子的旧骨头,看起来分外不值钱。
她颔首道:“是徐天贶。”
在众人口中不知所踪的徐青翰,此时正在国师府的墙头上颇没形象地蹲着。
心魔随之蹲在他身边,饶有兴趣地看了会他嶙峋不堪的面容,一道狰狞的伤疤横贯了半张脸,把一张俊秀的少爷脸硬生生割得让人不忍直视,边缘扭曲而不甚规整,显然是被烫的。
冰冷的指尖抚过那道疤,心魔吃吃地笑了起来:“李轻舟铁了心要让你挨罚,最后一点灵力可都用在这上了……啧啧,被岩浆烫脸的滋味好不好受?”
心魔的手没有易渡桥的凉。晚风拂过徐青翰的衣袖,他的神思有一瞬的飘忽,在听见心魔颇为欠揍的话后恢复了冷淡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你借着机会报私仇。”
对方一哂,权当默认了:“我不过是暂时继承了她的意志而已,唉,还是你自作孽。脸还疼不疼?”
他的语气放得十足关切,换作往常徐青翰定然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迭声地嚷嚷恶心,此时他却只是绷着脸,连个多余的情绪都欠奉:“少烦我。”
心魔自然不听他的,撑着下巴道:“人骨柴里的伤带着死气,去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