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时低低的嗓音飘在微凉的夜中。
像一颗小石子落进无边无际的深海里,不应该留下多少涟漪。
宋韵宸把头埋在枕头里。
听到那句话,眼眶忽然就湿了。
枕头也是。
并不是想哭,也并不是不想成为坚强的成年人,只是一刹那,好像所有积压了很久的无力、委屈和不甘都被开闸放洪,从心底最深处涌现了出来。
傅越时鲜少这样亲昵地叫他,可那个称呼出口的一刹,他们好像骤然回到了数年以前。
宋韵宸无声地掉了会儿眼泪。
好在傅越时不知道他没睡着。
觉得丢脸、不好意思,所以干脆一动不动,一声没吭,让傅越时以为自己没听见。
其实他也有点纠结要不要装作没事地睁开眼。
因为他本能地觉得傅越时像是知道了什么。
以前傅越时从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让宋韵宸心脏里仿佛有一万只小虫子在爬。
然而宋韵宸纠结犹豫半天,到底还是选择了装睡。
过了一会儿,傅越时便离开了。
临走前,帮他关好了门。
宋韵宸这才翻过身,掀开被子,有点不知所措地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心脏依然跳得很快,在他胸腔产生清晰的、强烈的回音。
他在黑暗中问自己,如果傅越时没有生病去世,那他们的结局会是如何一副光景。
婚姻关系可以看作一张牢固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