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么乖巧,赵霜酒就忍不住的想逗他,于是探出身子,眉眼含笑,声音勾人:“这么想跟我出来啊?”

江韶的脸顿时就红了,忍不住往后撤了撤拉开距离,“我......我没有......”

“没有?”赵霜酒眉头一挑:“真的?如果真没有,那我就回宫了?”

江韶应也不是,不应也并不是,面红耳赤的连连摆手:“殿下 ......我.......”

赵霜酒忍不住笑了,握住江韶手足无措的手,轻轻碾磨着:“好了,不逗你了。上次在宫中没来得及问,那次回去没有伤寒吧?”

江韶感觉到赵霜酒温热的手,不敢挣扎,只得老实让他握着,闻言忍着羞赧低声道:“不......不曾......”他深呼了口气,调整窘迫的心情,低声道:“还没感谢殿下专门派了太医过来......”

赵霜酒松开了他的手,笑呵呵道:“你是没看见,一说喝姜汤你那脸都苦成了黄连,万一阳奉阴违不喝,到时真病了,心疼的还是我,干脆让太医想另外的办法好了。这样你不用喝姜汤,我也不用一个劲儿的担心你。”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赵霜酒知道,江韶既然答应了自己就肯定会喝。只是他也知道,江韶是真的喝不了姜汤,前世有次就是,被自己逼着喝了一碗,结果那碗姜汤都还没喝完,江韶就吐的天昏地暗的。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让江韶喝过姜汤了。

江韶动了动被赵霜酒松开的手,莫名有点儿失落,不过很快又把情绪压下去,“我身体好,之前跟我爹去军营都很少生病的。殿下放心吧。”

赵霜酒哼笑一声,“我自然是放心的,忙前忙后生怕你冻了,又是让人备热水给你沐浴,又让太医给你看诊,若这样都还要生病,那我也是无法了。”

江韶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没敢吭声。

赵霜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无奈又带着点儿宠溺。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城外走,江韶突然想起来:“对了,殿下不是说如果我不生病就送我样东西吗?”

赵霜酒撑不住笑了,“我以为你忘了呢,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呢?”

江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低低的声音道:“殿下说的,我怎么会忘?”

“我说的就不会忘了?”赵霜酒笑着道,并转身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在江韶跟前,“原本准备过段时间再给你的,既然你都来催了,我也不好一直拖着,就提前给你吧。”

江韶拿起那个红木小匣子,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发冠。这个发冠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上面刻着镂空的祥云,中间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漆黑如墨的翡翠。发冠中间还插着一根银簪,簪头嵌着一颗和发冠同色的白玉。

这顶发冠精美至极,一看都不是寻常之物。江韶直接怔住,片刻后伸出手将发冠从匣子中拿出来,小心的捧在手中,看向赵霜酒:“这是......送我的?”

赵霜酒点了点头,叹息口气,无奈道:“若不是送你,本宫才不费那闲劲儿,雕这东西足足花了我半个多月才弄好。”

江韶的双眼大睁,惊讶问道:“这是......殿下亲手雕刻的?”

“自然。”赵霜酒语气无奈,但眼中却满是笑意:“既然许诺给你了,就不能敷衍了事。这东西虽然不算贵重,但看在是我一刀一刀亲手雕刻出来的,你就别嫌弃样式不好看不够精美了。”

“怎么会?!”江韶眼中满满的惊喜:“我特别喜欢 。”说着,轻轻摸着这顶白玉发冠,“好看极了。”

“喜欢就好。”赵霜酒笑了笑,“你今年才十五,十八才能带冠,带了冠就是大人了,本宫早早帮你打下这顶玉冠,就是希望你能如冰如玉,不沾污秽,能保持本心,平安顺遂,一生到老......”平安到老......

江韶深呼了一口气,小心的将手中的玉冠放回小匣子,然后一撩袍子直接跪了下来,“谢殿下!”他嘴笨,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便紧抿着嘴唇,哑声道:“殿下对江韶的惦念,江韶一辈子铭记于心。”

看着江韶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赵霜酒也难得红了眼,忙把江韶拉了起来,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之间,从来都不需要这样。你只要......”赵霜酒深呼了口气,压下喉咙口的涩然,低声道:“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只要平安顺遂就好。”我会将那些腌臜污秽,那些阴谋诡计尽数隔绝,我可以沉沦地狱,而你只需向阳而生。

江韶不知赵霜酒心中的想法,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殿下也会得偿所愿,也会平安喜乐 。”

赵霜酒压下将江韶拥入怀中的冲动,笑着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