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氓之幽幽问道:“宫中不可随意留宿外男,你不知道吗?”
“儿臣知道。”赵霜酒一副坦坦荡荡:“但江韶因我而伤,如果让我就这么把他送回去,儿臣做不到。”
“你跟江韶的关系......”赵氓之的眼神带着审视,“倒是挺不错的。”
赵霜酒知道赵氓之心里想的什么。如今皇子渐渐都大了,立储之事渐渐提上日程,谁都想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而江清山无疑是所有人都想拉拢的对象,只因他手上的那三十万大军。
赵氓之本身就对将军府忌惮,时刻保持着戒备,自然对所有想要拉拢巴结江清山的人同样戒备。
作为一个不惑之年的皇帝,他自认身强体壮还能再活几十年,所以一旦有人表现出哪怕一点儿想要从他手中夺权的意思,他都丝毫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獠牙,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
赵霜酒虽然并不怕赵氓之的忌惮,但他不是傻子,自己羽翼未丰,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跟他作对,于是摇了摇头,一副坦荡的样子:“儿臣跟江韶关系并没有很好,前些日子只在六哥府上见过一面,今日这才第二面而已 。”
“哦?”赵氓之隐藏着眼底的质疑,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问道 :“见第一面就约着跑马?朕记得你并不喜欢骑马。”
“是。”赵霜酒点点头,“儿臣骑术不精,并不爱策马,今日之所以会去马场乃是四皇兄相邀,儿臣还是后来才知道四皇兄不止请了我,还请了江韶。”赵霜酒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轻描淡写就将锅甩到了赵允瑞身上。
第24章 皇帝的试探
果然,他这话一出,赵氓之的神色沉了沉,“今日之事是你四哥攒的局?”
“是。”赵霜酒老实的回答。
赵氓之神色幽深,片刻没有说话。赵霜酒也不吭声。半晌后,赵氓之话锋一转,“你说江韶是因你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霜酒抿了抿嘴唇,“前些日子六哥府上设宴,宴会上四哥说要送我一匹马。但当时马还没训好,四哥说今日跑马的时候再送我。今日去了之后,四哥应允送我一匹马,可是好马只有两匹,父皇也知道,儿臣并不爱骑马,四哥就让我把马借给江韶让他们比试,并让当时马场的马夫再给我准备一匹温顺的马。不过江韶并没有骑我的马,而是选择了那匹原本给我准备的温驯的马。”
“结果谁知......”赵霜酒声音低了地,抿着嘴唇,声音有些忐忑:“估计是马场里的马夫没注意,马鞍里落了马刺,江韶在跟四哥比试的时候,马被刺痛发了狂,将江韶甩下来,又将四哥也撞了下来,混乱之下,四哥和江韶都受了不小的伤。”
可惜赵允瑞不在这儿,要是在这儿,非要被赵霜酒的话给气吐血不可。明明是他的马出了问题,结果到了赵霜酒嘴里,竟成了江韶的马出了事,摆明了一副有人想算计他,江韶帮他挡了灾的意思。
果然,皇帝的眉头蹙了起来,“马出了问题,才使得两人都受了伤?”锦衣卫只查到两人确实从马上掉了下来,但具体怎么回事儿却不知道。
如今再听赵霜酒这么一说,赵氓之瞬间就明白了,定是赵允瑞想拉拢江韶,又不好做的太明显,就拉去了赵霜酒当挡箭牌,期间又嫌弃赵霜酒太碍事,就想让他自动退出,便命人偷偷在赵霜酒的马上动手脚,这样赵霜酒只要摔下来,肯定就会离开了。但是没想到给赵霜酒准备的马却被江韶给骑了,又在比试中误伤了赵允瑞自己。这才引出一系列的事情。
赵氓之很快就在心里将这件事情捋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在赵霜酒的引导下认定了赵允瑞是幕后之人 。
“不安生的东西!”赵氓之忍不住骂了一句。赵霜酒一脸茫然:“父皇?”
赵氓之忍下怒火,勉强笑了下:“既然江韶因为你受的伤,那就让他在宫里住段时间吧,不过记得,不要让他乱走。宫殿太多,万一走丢了就麻烦了。”
“父皇放心吧,江韶现在床都下不来,肯定不会乱走的。”
赵氓之点点头,摆摆手就要让赵霜酒出去,突然一顿,看了赵霜酒一眼,“小九......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八了,该出宫建府了......”
赵霜酒瞬间明白了赵氓之的意思,顺着点了点头:“回父皇,是。”
赵氓之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紫檀手串,语气有些莫名:“小九也长大了,出宫建府也该封王了......你对封王之事有什么想法?”
赵氓之摇了摇头:“儿臣没有想法,旦凭父皇做主。”
“朕做主?”赵氓之放下手中的手串,“若朕......封你个郡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