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潘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差点被风吹散似的,米达斯听不真切,扭头一看,那时被缚在悬崖上血肉模糊的神祇如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甲板上风大,米达斯不忍心让人类的维护者再受煎熬,于是抱着小羊朝祂走近。

“进舱室再说吧,帕……潘现在有别的事。”

普罗米修斯住的舱室就在隔壁,这里面没什么装饰,简单的一架木床,足够容纳普罗米修斯提坦神的身形,桌上放着盛满水的陶杯和一颗金刚石做的长钉,墙上挂着一把巨斧。

“善良的米达斯,谢谢你来救我。”

祂昨晚就已经醒过来了,那时米达斯慌慌忙忙跑过来看望祂的模样还在祂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么紧张,那么担忧,好像床上躺的神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但他们是初见,不是吗,这样可爱的人类,祂还是第一次遇见。

“如果你有想要达成的愿望,我会为你实现。”

米达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小羊毛茸茸的后颈,尽管他现在身体没有发颤,但他很紧张的事实瞒不过在场的两位神明。帕格诺特对此感到十分不悦,在他怀里打了个滚,咬住那白皙漂亮的指尖不松口。

“那个……或许您应该感谢的是牧神,如果不是祂,我也不敢拉开弓弦。”米达斯不得不分心捏住小羊的作乱的舌尖。

普罗米修斯闻言愣了愣,好像没想到他会这样坦诚。明明只要顺着把愿望说出来就好了,祂也知道,射穿镣铐的那把弓来自阿卡狄亚,是由树宁芙得律阿德斯守护的生命之弓,不会借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