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只是委屈地抿着唇,眼睛不看帕格诺特。

“我错了,宝宝。”

米达斯吓了一跳,瞬间连委屈都忘了:“你叫我什么?”

“你不知道吗?人类会叫心爱之人宝宝,有些神明也是这样。我这次到亚特兰蒂斯去,听见波塞冬也是这样叫安菲特里忒的。”

米达斯当然知道,以前还这样叫过小羊帕帕呢,但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叫过,他还是婴儿的时候父母就不怎么喜欢他,长大后更不可能叫他宝宝了。他是兄长,是弗里吉亚矜持的公主和不苟言笑的国王,没有人会那样叫他。

“帕帕爱我?”米达斯傻乎乎地向帕格诺特确认,这是他第一次从帕格诺特口中听到心爱二字。米达斯的心很热,像是被帕格诺特不经意间的话语撩拨起炙热的火苗,他迫切地想要听到肯定的答案,这对于他来说特别重要。

帕格诺特脸上似乎也出现了可疑的红晕:“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爱你还会爱谁?”

“你爱我?”米达斯的耳朵自动过滤了其它信息,被吻得十分红软的嘴巴执着地问个不停。

人类总是这样,因为被爱而喜不自胜,怕被抛弃,怕会错意,又怕一切到头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米达斯尤其如此,虽然他从来没有向帕格诺特表达过自己的忧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为这些事伤心过,他只是不想让帕帕觉得他缠人,觉得他烦。

帕格诺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牵着他的手,俯身珍重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那双总是给人类带来恐惧的金瞳温柔地注视着他:“宝宝。”

米达斯的眼眶倏地红了,身体却颤栗地往帕格诺特温暖的怀抱里靠。他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太多,可是帕格诺特的举动却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爱意。害他忘记自己的本分,都是帕格诺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