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现在礼貌平静地对他说声“谢谢”,安静的像个没有灵魂和情绪的木偶。
将近两小时的车程,南婳要去的地方是天慈公墓,那里埋葬着她父亲的骨灰。
一路上,南婳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抱紧自己的双臂,沉默地仿佛要融进空气,她一句话也没说,呆呆地望向车窗外匆匆掠过的街景,看着繁华的高楼大厦一点点消失在身后,变成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公路。
或许春天真的来了,公路两旁满是连绵不绝的绿色,南婳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的绿植,只觉得这样生机勃勃的的绿色,在落日余晖下出乎意外的好看。
要是父亲熬过那个寒冷的冬天就好了,他或许也能看见这样充满生机的春色。
那个霜雪刺骨的冬夜,身受重伤的父亲孤零零的倒在血泊中,一定很冷吧。
法律给了梁闻柯应有的惩罚,却再也换不回她的父亲。
温暖刺眼的夕阳光映照着南婳的脸,她闭了闭眼,乌黑绵密的眼睫下,温热潮湿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淌过脸颊,滑过瘦削小巧的下巴尖,滴落在衣服上。
悲伤的情绪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南婳严丝合缝的困在其中,她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父亲盖着白布的画面,迟迟挥散不去。
从梁闻柯口中知道一切,南婳忽然在这一刻意识到,她和梁闻序这场囫囵的美梦,终于到了清醒的一刻。
为什么是梁闻柯,为什么梁闻序是梁闻柯的哥哥。
如今追问这一切,好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静默中,女孩沙哑微带鼻音的声音响起,轻声唤他:“梁闻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