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高大挺拔,就站在游轮室外的一层护舷栏杆内,船舱内的灯光将他一袭利落的黑色毛呢大衣照亮,笔直料峭的肩线都仿佛镀上一层清透的光辉。
看到梁闻序的一瞬,南婳的目光猛地定格住,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
两人一个多月没见,那人还是那张英俊立体的脸,五官精致深邃,却明显比上回见他时瘦了,黑发也剪得短了些,笑起来,嘴角还是噙着抹淡淡的笑痕,依旧慵懒温柔。
老爷子就在这艘游轮上,身边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梁闻序没办法离开,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她见面。
南婳呆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对面的人,两人隔着玻璃,隔着游轮,隔着江河,原来也能见一面。
梁闻序唇角的笑痕微敛,静静地望着南婳,薄唇轻掀:“南南,好久不见。”
不知何时,他对她的称呼发生了改变。
眼看着两艘游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南婳握紧手机,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来不及穿上,转身朝下楼,朝一层跑去。
深夜的江风比岸边还要大,南婳顾不得冷,匆忙穿上大衣,一路小跑到护舷围栏边,距离对面的人又近了些。
先前挽起的长发因为跑动,此时松松垮垮的垂散开,被寒风吹乱,珍珠发夹也从头上滑落,“哐当”一声掉在甲板上。
南婳没有去捡,就这样执拗的一直注视着对面的人,那双清澈漂亮的眼,像是水洗过的月亮,皎洁明亮,眼底似有潋滟的光芒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