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神色微怔,意识到梁闻序是在问昨晚的意外,她点了点头:“奶奶大多数时候都很正常,只是到了每年的冬天,头脑就不大清醒。”
梁闻序顿了顿,眉骨轻抬。
看出男人眉眼间的不解,南婳与他并肩站着,身子倚着身后的水池,侧面望向窗外,莹白小巧的脸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我爸爸在八年前的冬天车祸去世,我六岁的弟弟,在第二年冬天走丢。”
提起这段晦涩的往事,南婳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看似心平气和:“后来每年的冬天,奶奶总想着出门找弟弟。”
“昨晚,她织了很久的毛衣终于织好了,想让南屿试穿。”说着,南婳发紧的喉咙微微刺痛,声音也微微颤抖:“所以带着毛衣,跑去七年前南屿丢失的地方找他。”
南婳张了张嘴,还想接着说下去,说奶奶除了冬天,其他时间段有多正常,会给她寄好吃的黄桃罐头,会种花种草,和其他老太太们一起跳广场舞,可话到嘴边,喉咙里像堵了团东西,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南婳低着头,试图掩盖住眼眶里涌出的温热和酸涩,不想再在梁闻序面前流露出脆弱和狼狈,昨晚的突发状况已经在她预料之外了。
她不是什么苦情戏中的女主角,她的生活本就如此,她也从未自怨自艾过,只是偶尔,还是会有难过的情绪。
梁闻序薄唇微抿,眼里只剩心疼,将面前的女孩重新捞回怀中,轻轻抱住她,棱角分明的下颚抵着女孩毛茸茸的发顶蹭蹭,磁沉微哑的声线温柔地不像话:“南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