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把段怀风给折腾哭了,梦里的他还是不停。

不仅不停,而且还笑着问道,“教主,你看我俩现在,像不像是在洞房花烛?”

陆笃之醒了。

他的心跳砰砰响在胸腔,既如打鼓,又似雷鸣。

虽然陆笃之被梦惊醒了,但枕着他胳膊、依偎着他入眠的段怀风,却还沉在梦乡。

沉于梦乡的段怀风面上没有半点方才他梦中所见的荼醾色气,春山淡眉,乌发雪肤,静然宁和,恍如沉水美玉。

陆笃之用眸光细细描摹一遍他的五官轮廓,越看越心跳砰砰,越看越心生欢喜,恍然间只觉得对方五官的每一处都像是专往他心上长的似的,即便是让他看上一整辈子,他也看不倦腻。

和陆笃之对段怀风的柔情似水不同,已经被迫看了段怀风小半辈子的左护法,眼下是实在不想要再看到他了。

左护法不想看到随时会威胁他让他做不成男人的段怀风,只想赶紧回教去,去看能够抚慰他受伤心灵的季凌云。

因此,在左护法迫切想要看到季凌云的焦急心情驱动下,剩下的路,他们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走完了。

他们抵达扶风山的时候,高悬的太阳刚过了中天偏斜向西边,时值日昳未时。

扶风教总坛位于扶风山的半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