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午睡已经醒了,正和雪雪在绒毯上滚成一团,年儿坐在旁边,手中捏着又复杂许多的孔明锁默默思索。
听到外头宫女们的请安声,华阳率先站起来,冲到姜蕙怀里,大声道:“阿娘!”
姜蕙蹲下身来,笑着搂住她,温柔道:“华阳醒了?”
年儿放下手中的孔明锁,跟在后头,高兴道:“阿娘,花笺!”
“好,继续做花笺。”姜蕙左手牵着年儿,右手牵着华阳,重新坐到窗边桌前。
山楂石榴两个搬来华阳的小椅子,将她放了上去。年儿倒已经不用这个,自己爬上了旁边的圈椅,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将手伸进那瓮装着锦葵、云母的水中,歪着头问母亲道:“阿娘,是要使劲捣碎吗?”
太阳西斜,透过卷了一半的竹帘细细洒进窗内,将年儿小脸上细小的绒毛染成了金色,姜蕙拿着裁纸小刀将上好的罗汉宣裁成小块,望着眼神清亮的年儿,轻轻笑道:“是,要捣得碎碎的。”
一晃到了六月底,马上就是太后同承平大长公主的忌日。
皇帝对姜蕙说,要往普罗寺为太后和承平大长公主供奉长明灯,姜蕙自然要同去。
她如今虽还未有皇后之名,但已有皇后之实,身在此位,少不得安排一番宫中人事。她同皇帝往普罗寺,宫中众人自然也要为太后祈福,再有就是此前不久失了性命的宫妃和宫人,也需为她们做些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