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一思索,吩咐道:“本宫听闻,孙才人在闺中时便舞姿曼妙……六月是陛下的生辰,让杜鹃寻个机会,给孙才人递些消息,就说,陛下最爱的舞并非是外头谣传的《霓裳羽衣舞》,而是前朝冠军侯之女护国公主那支《西河剑舞》。”
《西河剑舞》前身本是前朝冠军侯手下精英近卫操练的剑法,后来,这位冠军侯战死沙场,其独女临危受命、披甲上阵,灭杀三十万敌军,受封护国公主,令摇摇欲坠的前朝又支撑了二十年。
护国公主领兵之时,军中除了男子,还有一支特殊的女子军队,名为西河军。她将家传剑法稍作改编,命名为《西河剑》,交给这支女子军操练。
后来,护国公主因病去世,朝堂糜烂之势几不可阻,前朝末帝甚至以将西河军女子纳入宫中为荣,命这些妃子舞剑取乐,《西河剑》逐渐演变为《西河剑舞》。有野史记载,前朝末帝正是亡于《西河剑舞》之下。
前朝距今已有近两百年,《西河剑舞》舞谱早就失传,据传只有皇宫内库和前朝世族才有收藏。
“是。”庆丰躬身应道,又问,“主子,这《西河剑舞》的谱子,可要杜鹃找机会送过去?”
“不必。”姜蕙摇头,淡淡道,“过犹不及,孙才人自有靠山,哪里需要本宫递这舞蹈谱子去?”
庆丰心念一转,想起当今皇后正是出身颍川王氏。颍川王氏乃是前朝世族,只是在本朝没了以前的威风。
“奴婢明白。”庆丰愈加恭敬,躬身退出暖阁。
说了一会儿话,姜蕙有些疲累,在贵妃榻上躺了一阵,起来吃了些晚菘亲手做的糕点,便见安景将圆圆胖胖一张脸笑成了秋日干橘,送来了皇帝陛下晚间要来与贵妃共进晚膳的消息。
“本宫知道了。”姜蕙浅浅一笑,微微偏头,“晚菘,给安公公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