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安连忙上前双手托举住那本御笔朱批的奏折,倒着退出内殿,待出得殿门,才敢偷偷瞥了一眼,便见到两个被朱笔圈出的大字——煊与炘。
三皇子洗三那日,两位皇子的大名已经阖宫皆知。二皇子讳煊,三皇子讳炘。
“煊,温也;炘, 爇(ruò,燃烧)也。”
姜蕙侧倚在软榻上由晚菘为她按揉腿脚,念完两个皇子的大名后就失了兴趣。
庆丰立在屏风边继续道:“主子,奴婢还听闻,慎刑司的罗公公近日带着人出了宫,好几日没回来。”
“慎刑司?”姜蕙目光微动,轻声道,“看来,那些人已经回京了。”
太后留下的人皇帝必然是要审问的,不让大理寺的人去,反而劳动慎刑司总管出宫去办事,显然,皇帝陛下还是怀疑太后之死事有蹊跷,对前朝后宫都心存疑虑。
既然如此,那这审问地点几乎不言而明了,就在皇帝潜邸珹王府中。
姜蕙不知道那些人中有没有承平大长公主的人,但她明白自己的母亲并非冲动无能之人,也不会留下能够牵连她自己和宁远侯府众人的把柄,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些人隐藏在僧人和宫人之间,早就随太后一同赴身火海。
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关注此事是何故,庆丰也没有多嘴,只是问道:“主子,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吗?”
姜蕙示意晚菘停手,由秋葵扶着慢慢站起来,挺着肚子站到窗边,突然道:“临平夫人今日递了牌子?”
“是。”庆丰垂首恭敬道,“约莫这两日就要进宫请安了。”
姜蕙听了,微微一笑,道:“让侯府的人去临平侯府递些消息,就说……珹王府里,陛下藏了位美人。”
“是。”庆丰立即应了,也不问为什么,悄声退出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