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你比谁都好,”胭脂红呢喃,“只是你不记得了……”
下午五点左右,楚元灏就把钱汇过来了,汇款前他给楚思打了个电话,电话开头楚元灏殷勤的态度让楚思一度以为早上在医院发生的事是她的错觉。
可是,在她明确地表达这两万元必须归还,没有任何余地之后,楚元灏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七百二十度无死角大转弯,各种污言秽语,劈头盖脸的谩骂,如果她和楚元灏不是一个祖宗,楚思相信楚元灏会连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干净。
挂电话后整整一个小时,楚思都还在怀疑人生,她不敢想象这是一个父亲会对自己女儿说出的话,同时她也对一个人能有如此高超的演技感到不可思议。
“你心中可是难过了?”胭脂红挨着她坐下,将她颈后的碎发捋了捋。
楚思摇摇头:“倒不是难过,我只是觉得……”她斟酌了会,想了个词,“惊讶。”
“我晓得你如何想的,此前你心中可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楚思轻轻点了下头,“不过,是今天之前。”
胭脂红语重心长道:“思思,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空口白牙一句话谁都会说,因为每个人都长了一张嘴,有时心中所想,和嘴上说的,并非是一回事。他若真心爱你,想见你,有太多机会了,岂是你母亲可以阻拦的了的。你不妨回忆一下,这些年他来见你,可有一次是纯粹的,没有任何目的性的?”
楚思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每次来不是让她关照弟弟妹妹,就是问她要钱,或者是得到一些他想要的信息,事后象征性地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她的近况。有时候也会打电话给她,说天凉了让加件衣服,到点了提醒她吃饭,病了让她吃药,或是问问学习成绩。
可这些都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从来都没有付出过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反观江女士,她嘴上从来不说什么,可是她会提前为她准备过冬的衣服,也会专门为她学习新的菜式,她病了,会彻夜不眠地照顾她,学习成绩下降时,也会分出精力辅导她。江女士从来只是做,不曾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