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朦胧晕厥,奔驰的车辆拉下手刹的响动似乎极近又好似极远。
混沌的意识里,她很快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脚步凌乱地回到房间。
随着神经的渐渐苏醒,这种感觉一点一点被无限拉近、放大,直到占据她全部身心。
难言的铰啄感水怪似的跃出湖面,从心口盛放,在指尖爆发。
林知月开始浑身犯软,她很用力地咽下激增的口水以图打消胃里的翻天覆地,天雷滚滚。她的手指开始打颤,焦虑感电流般一道一道流经她血脉,刺激她的所有感官。
她蜷缩在床的一边,后颈的骨头瘦凸得酸人眼球。
好痛。
她讨厌躯体化。
从前这个时候林羽瞳都会紧紧把她拥在怀里,用温热的手抚弄她的额发,一遍又一遍告诉她,她在。
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亲手推开了那个最爱她的人和她无知觉中最爱的人。
不懂事的小孩活该没糖吃。
林知月狼狈的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药瓶,和水服下。
苦涩在口中迅速晕开,一直蔓延到心头。
恍惚中又听到,
“你每天都吃这么多药,我看着难受。”
“姐姐,以后把我当做你的药吧。”
“林羽瞳绝不离开。”
银白的月光倾泻而下。
夜半已过,但林羽瞳莫名睡意全无。她有些烦躁地发了条朋友圈,“睡不着,谁来把我敲晕。”
熄灭了手机放在一旁,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起身去客厅喝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