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南云知曲腿跪下,施施斟杯白酒:“我与绎心来看您和叶梓阿姨了。”
话说一半,她忍不住哽咽起来:“母亲您知道吗,父亲也去世了,您有见到他吗?”
“他亏欠我们这么多,还没补偿完就走,您当初就不该嫁给他的,他根本不是良人。”
“可父亲一走,我彻彻底底成为南家独女……你们不在,所有人虎视眈眈,将南家看作一团肥肉想要瓜分……”
偌大的南家仅剩她和沈旗,甚至连沈旗也卧病不起时日无多,难以想象如果没有陈绎心,她该过得多艰难。
“明阿姨叶阿姨。”陈绎心放下花,用手擦掉墓碑上积累的灰尘,说:“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芝芝。”
刻薄的凉风穿过走廊,叶家后院寂静。
她们又说了许多话,喝了许多酒,终于该离去。
叶思想留二人吃饭,南云知拒绝了。
——得去医院探望沈旗,他病得急,医生的意思是没必要再继续治疗,但南云知不肯放弃。
似乎只要男人还在,南家仍然是从前的南家。
从医院出来,路过商铺,糖炒栗子的香味弥漫整个冰雪世界,为萧条的街道增添不少暖意。
“吃吗?”陈绎心问。
南云知其实没什么食欲,却下意识点头:“好。”
买了板栗,捧在手心热乎得很,两人边走边吃,陈绎心剥,南云知吃,一路沿着小道走了很久。
南城靠海,城内有一条贯穿全城的河,夕阳金光灿灿,照得河面波光粼粼。
几位小孩绕着河上的桥奔跑,南云知望着她们,眉眼舒展开,带了点笑意:“小孩子真是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