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正堂内,我指出孟莹所为,你可有气恼?”萧瑾向前靠近两步,半个人的距离立在孟宛怡跟前。

四目相对,她神色淡然,孟宛怡却目光躲闪,不敢对视。

心脏蓦然揪在一起,萧瑾恍惚一阵,心中有了料定。

果然还是血缘至上。真到了她和孟莹相持不下之时,想必孟宛怡便不会如昨夜那般挺身而出。

一番深思熟虑,萧瑾今早对孟宛怡稍稍放下的警惕又重新提上来,收紧在怀。

见孟宛怡沉默不语,明艳的湮红似打翻的胭脂在她白皙的脸颊晕染开,连着耳朵根也一并遭了殃,萧瑾眸中含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脸红作甚,心虚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孟宛怡却好似被人高高抛起又重重跌落在地,她轻咳,支吾,“没,只疑惑阿姐为何要将此事捅出去。闹得满城风雨,不仅对萧府名声有损,对孟府,同样半点好处没有。”

“我只是困惑,阿姐怎会糊涂至此。”

萧瑾见她眉心微蹙,心道这是她拉拢孟宛怡的好机会,不由

温软了嗓音,吐气如兰,“是呢。回去你可要仔细想想,她差点就辱了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当真就打算如此宽宏大量,不与之计较了?”

孟宛怡闻言低头不语,似在思考,又似在踌躇。

萧瑾好看的眸子盯着她,委屈之意蓄满眼眶,“还好有你在,否则,我只有以死明志了。”

她眸中含泪,泫然欲泣,红了的眼眶无端生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孟宛怡看着心疼,上一世,她从未见萧瑾在人前示弱,即便是遭受了孟莹的冷落,也永远挺直了腰板转身。

她曾偷偷撞见过萧瑾独坐空房,盯着凋零的海棠花失神。

只恨她们身份有别,不能上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