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语还休,听似痛苦的嗓音在空旷的厅堂内回荡,落在孟弘益的心头,烙下印记,“只怕留着后患无穷。”

孟莹深知父亲胸怀大志,怎会甘愿做一个区区御史中丞?凡是挡他向上求索之路者,亲生女又如何?

废弃的草根罢了。

怕就怕孟宛怡是茅草根,密密麻麻地生长······

孟莹能想到的后患,孟弘益如何顾虑不到?

他扶额沉思,悠长地呼吸叹出口,道:“边疆近来似乎有些安静了。”

*

西院墙角的三色堇花开翩跹,绽放得热烈。陈凤霞瞟一眼,无奈地嗔道:“你看那花,都比你有朝气。怎得出门一趟,身子骨就羸弱成这般?”

“伯母,都是我不好,连累孟小姐休息不好。”萧瑾闻言,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陈凤霞眸光在两人身上徘徊,女儿总算得偿所愿,得到心爱之人的关切。为她们高兴之余,陈凤霞识趣地退出女儿的闺房,说去替孟宛怡取擦拭伤口的药膏。

由头找得恰到好处,屋里的人听闻也不至于尴尬。

萧瑾回头看一眼陈凤霞走远的身影,一时有些恍惚。

重生归来,与她相处不过短短片刻,却能清晰感知到陈凤霞的体贴与周到。

她回想起孟莹之母,仿佛生怕她与孟莹相处太久,扰了孟莹攀升的机会。

无缘无故找茬已然成了东院的家常便饭。

其实,一朝重生,她本大可不必陪同孟宛怡住在孟府,上一世她会委曲求全,完全是顾念孟莹的感受。

这一次,她不提,更不让父亲提,是为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