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揉睡眼,喑哑的嗓音道:“抱歉,一时有些累,竟睡着了。”

江妙玲情不自禁看她一眼,道:“无碍,困极的话便回去补个觉。”

她本打算送顾清柔至院门口便离开,但看破烂不堪的大门四敞大开,院内还有歪倒在地的酒壶,担忧顾清柔的安危。

江妙玲索性陪她回家查看情况。

她们甫一踏入正堂,厚重的酒味扑面而来,江妙玲呛得手挥舞在鼻前,眼神往屋内找寻,桌椅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宛如被洗劫一空一般。

“爹!”顾清柔焦急呼喊,将家里里外外找遍也未见她父亲的踪影。

顾清柔愁容满面,忽而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转身急急往自己卧房奔。

江妙玲微怔片刻,跟着她追过去。

半开的房门内,顾清柔单薄的背影逐渐弯下去,盯着手中空空如也的荷包,唇瓣轻颤。

“他为何到如今还是这般?”顾清柔怒其不争,荷包攥在掌心,皱成一团。

江妙玲静静看着她,手缓缓抬起,靠近顾清柔后背,似触非触。

迟疑半晌,终是尴尬地收回。

她从自己荷包中掏出些钱两,放置顾清柔桌上,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虽不多,但总归能解些燃眉之急。”

出乎意料,顾清柔湿润的眸子望着她,错愕半晌。

久等未见顾清柔有表示,江妙玲抬脚欲走,顾清柔总算回神,将东西归还给她,“多谢你的心意,不过······我不需要。”

顾清柔下颌轻颔,美眸潋滟,却生分得紧。

她低眸,床头堆满精致的荷包,都是她连夜缝制好的,“我把那些拿去卖,也可撑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