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必去上朝,但我心中膈应,这个暹茙王子到底是怎么会一直嚷着要见沐歌的,本来的使节也不是他,于是我拜托徐长安和卓弋替我打听,这事我那皇帝老丈人那是何等的精明,已经私下里派人去查了,我只需要等他俩给我带结果就好。

果然刚过一天,他们俩就来找我,我不想这姑娘听太多担心,虽说这暹茙王子想见她的事她知道,但一来她大曜第一美人一直声名在外,偶有使节求见也不足为奇,二来那晚对方那龌/龊话语着实令人恶心,很明显他并不是只因为听说她是第一美人就如此执着的要来,当中定是有蹊跷,我想具体的细节还是莫要让她了解了,毕竟只能令人不安,还是少听为妙,于是我请了他们去外面的酒馆。

“怎么样,”

“哈,”卓弋调侃我,“你倒心急,这才刚坐下呢,”

徐长安道,“长风身为驸马,当然急切了,何况那天你也在,那暹茙王子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

“是那,敢在咱们面前那么放肆,”

“你们俩先别说这,打听出来了么,他怎么会突然来访的,”

卓弋先左右看看示意我们噤声,然后抬了下手让我靠近,拉低声音道,“圣上查了,说是之前赐给暹茙的礼物里面,不知怎的,混进去一幅画,”

“一幅画?”

“对,其实赏赐些字画也没什么的,可这画,偏偏是一幅美人画,游园图,”卓弋在打探这方面还真是个人才,“画上有诸位公主一起游园嬉戏,我问过了,那可真是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八公主,你说这暹茙王子本就好色,见了能不动心么,”

我心中更是觉得有问题了,“不该呀,要赏赐也还是名家之作,怎么会是宫里画师的一幅游园图,”而且还是那么多公主,这不是惹人遐想么。

“害,问下去全是一问三不知,皆说不知道这画怎么放进去的,有可能是宫人忙起来一时错手加了进去,总之,没了结果,皇上不高兴,抓着负责这次礼物的一干人等打了顿板子,礼部也被劈头盖脸的训斥,罚俸是少不了了。”

礼部?那魏定一现在不就在礼部么,果然,又是他捣鬼,我一拍桌子,愤怒不已,“畜生!”

徐长安和卓弋见状忙拉我坐下,“你这么大火做什么,虽说那暹茙王子确实不该惦记公主,你也得小心言行啊,”

他们不明所以,以为我说的是暹茙王子,其实我骂的却是那居心叵测的魏定一,我越想越气,连连饮了几杯酒,“净做些下三滥的事,”

“下三滥?长风,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搪塞过去,毕竟同他的恩怨除了沐歌和姐姐,没有别人知晓,“来,喝酒,”心中气不过,只得喝起了闷酒,该死的魏定一怎么才能收拾你。

他二人以为我是心里烦这使节之事,倒也没说什么,陪着我一起痛饮起来。

酒过三巡,卓弋拍着我的肩,“别那么生气,咱们大曜可不怕他们,一个小小的王子,还敢在咱们地盘造次不成,”

我笑了笑,“倒是多谢你们俩了,”

徐长安也笑起来,“大家兄弟,倒不必客气,”

“就是就是,不过,你可是答应我的,”

卓弋望着我搓手,我知道他的意思,找他们帮忙他们也爽快,不过卓弋这人好奇心重,贪玩,平日里也喜欢个舞刀弄枪的玩意儿,当时他拍着胸脯说打探的事包在身上,也开口说想见识下我的龙麟,其实这匕首我的确爱不释手,时常也会带在身上,碰巧那天换了身衣裳忘了,今天自然带了来,我递过去,道,“这朝中我看好奇者,非你卓兄莫属了,你怎么知道我有这匕首,”

卓弋接过去,直看的眼睛发光,反复把玩,足足半晌才依依不舍的还我,“听朝中的人提起的啊,说是北定王在你生辰那天送你的,可真是把宝物,我跟你说长风,这要不是王爷送你的家传宝物,我真想给你换,多少东西都行,我家里的你随便挑,实在不行我给你银子,”

徐长安笑笑,“此物不管谁得,定是心头好的,你就莫要夺人所爱了,”

“我这不是一说嘛,我也知道他定不会放出来的,啧,都说百闻不如一见,龙麟这宝贝,今天得见真是有幸了,来,为着龙麟,我们兄弟再喝!”

“喝!”

我带着醉意出来,他们俩要带我去风花雪夜,我借口说醉了有些累想回府去,一来我的确对那没什么兴趣,就是些姑娘陪你吟诗作对喝小酒,搞不懂怎么就那么爱去,二来我是告病在家的,这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好,他两大概也是想着这点,便也没一直劝,出了酒馆大家就分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