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轶薇倒是想劝她几句,奈何狐铃谣一面脱着自己的衣裳,一面还能紧紧拉着她的衣领,一双唇将她的退路统统堵住。虎轶薇没有法子,只得坐起身,将人紧紧按在自己怀里,这般一来,狐铃谣反倒不能再轻易脱掉两人的衣裳。

狐铃谣依旧不老实,一手搂住虎轶薇,双腿也用力勾住虎轶薇的腰,坐在她的腿上,一只手从虎轶薇的耳朵摸到下颌,再从脖颈摸到锁骨,终于放过虎轶薇,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虎轶薇的眼睛带着份迷离,轻轻咬着唇埋怨着:“热。”

说完又不等虎轶薇反应,狐铃谣埋头在她肩窝蹭着,额头抵在她的下颌:“你身上好烫。”虎轶薇似是无奈似是隐忍叹息一声:“烫你还不放开。”狐铃谣闻言抱得更紧了:“我就喜欢,我就喜欢。”

“狐铃谣。”虎轶薇唤了一声,她已许久没有连名带姓地称呼狐铃谣,也许久没有将这个名次说出口了。狐铃谣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眼里除了原有的那份迷离,还有些许迷茫,直勾勾盯着她。

虎轶薇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明知她如今还醉着,也忍不住问:“你的喜欢能有多久?”

狐铃谣看着虎轶薇,眼睛都不眨,只思索了两个呼吸:“喜欢到你讨厌我之前。”

虎轶薇没有说话,一直盯着狐铃谣的眼睛,似是在辨认她的话的真假,又似是在脑海里与自己争辩,在她终于要低下头亲吻上狐铃谣的时候,狐铃谣脑袋一歪,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虎轶薇嗤笑一声:“我怎么会信一个醉鬼的话。”说完又是长长地叹气,小心地抱着狐铃谣转身,将她轻轻地放置床上,将她拉着自己衣襟的手松开,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抓起一旁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狐铃谣醒来的时候,虎轶薇正坐在一旁喝茶,婚后难得见她这般悠闲模样,也顾不得穿上衣裳欢喜地下了床跑过去:“你今日要陪我?”虎轶薇十分敬佩她,明明睡前身上还穿着衣裳的,醒来就只剩下一个肚兜了,法随心动手上瞬间多出一件衣裳,盖在狐铃谣的身上:“穿上衣裳,去狐岐山。”

狐铃谣甚至没有伸手接住衣裳,站在那儿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要赶我走?”

虎轶薇拉起她的手按住她的衣裳,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你们狐族出嫁以后不用归宁?”狐铃谣还是不信:“哪儿有这么早归宁的?”妖族崇尚自由,成了亲不归宁的多了去了,哪怕是归宁的,也是成了亲几个月之后才回去的,哪儿有才成亲几日就回去的?这几日她们都尚未来得及圆房,她不得不怀疑虎轶薇是要将自己带回狐岐山然后退婚。

“大长老说,你是一族公主,若是不归宁,会叫别人误会你在虎族不受重视,虎族才因此瞧不起狐族的。之后事情繁忙,恐怕时间一久此事拖着拖着便忘却了,还是先去了好些。”这哪儿是大长老说的话,是虎轶薇自己思量的。原本狐族就式微,狐铃谣作为公主嫁入虎族,还是女女通婚,恐怕不少人在背地里笑话,自己若不给她撑点颜面,这小狐狸不知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谁知,狐铃谣依旧一副不敢去的样子。虎轶薇都无奈了:“我们都合契了,退婚不是我一句两句就能决定的,你若不同意,别说退婚,和离也难,你有什么好怕的。”

狐铃谣经她提醒,马上张开手摸了摸小指根处的红痕,嘀咕了一句:“还好我聪明。”随即穿上了衣裳,已经不复方才的惊慌,走至虎轶薇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你知晓就好,所以你何必逃避,乖乖与我圆房不是皆大欢喜?”

虎轶薇不想同她交谈这件事,只跟她说归宁的事,两人走到外头,虎车已经准备好了。狐铃谣十分新奇地走上前摸了摸老虎的皮毛,虎轶薇走过去将她还搭在虎背上的手握在手心,拉着她上了车,等她坐下后才开口道:“不要乱摸,拉车的虎是两只公虎,也是能化为人形的。”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们都比你大。”

狐铃谣本没有想什么,听她这般一说,再想自己所作所为,也不禁害羞起来,只是脸上才微微泛红,又十分惊喜地用肩点了点虎轶薇的肩:“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只是怕你丢了族长夫人的脸。”虎轶薇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狐铃谣歪仰着头,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虎轶薇觉得又痒又烫,一手捂住了耳朵微微后退,侧低着头看向狐铃谣:“你做什么?”

“一股酸味儿,我吹一吹。”狐铃谣笑眯眯的,又在虎轶薇恼羞成怒前,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虎轶薇说话的气势便减了大半:“我没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