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聆点头,眼泪落在了掌心,她不想被一个不太熟悉的人看到自己眼睛。
掩面虽然能遮住神态,可说话时的哽咽却无法掩藏。陈聆听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
“是我没能留住她,都怪我。”
“我没有亲人了,一个都没有了。”
“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她说不定就不会离开了。”
……
她讲起了年纪还小时,对姐姐能力的钦佩,讲述了自己在姐姐光环庇护下成长的经历,讲述了从姐姐记录本里读到的这些年她心中的苦楚。
她一边痛恨自己的粗心,一边痛恨自己的自私。
回忆的画卷一幕幕展开,陈聆几度哽咽。
说到最后,陈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送走心理医生后,她只身坐在沙发上。
上午保洁来了一趟,但没来得及做更细致的清理,许多家具仍蒙着薄膜。
陈聆弓着腰,瑟缩在沙发角落里,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她有很多话想对陈郁说,可此刻的她思绪沉重,做一切都迟缓又笨拙。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情才有所好转。
手机上有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石助理打来的。
陈聆调整好状态,拨通了给石助理的电话。
“喂,是陈小……陈董吗?”
过了这么久,石助理还是偶尔会改不过来称呼。
“是我。”陈聆的声音很哑。
“如果您现在心情不好的话……”
石助理话音未落就被陈聆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