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在纪秉怀真的只是取证且按照设计好的办法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她只要保证纪秉怀后续只要不再牵扯进去就好。二是如果真的有了关联,她也可以用更稳妥的办法保全他们,尽量让稽税机关来面对堰市的利益集团。
“惜桐,你听我说。”陈郁直起身,“你千万不要去做这件事——”
“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能牵扯进去。”
纪惜桐垂眸,低落道:“我知道了。”
陈郁将利弊分析给她听,语调不再平稳。
纪惜桐安静了良久,缓缓道:
“那你呢,你准备和我坦白吗?”
陈郁怔住了。
房间里有些冷,纪惜桐的指尖凉得厉害。
陈郁握了握,兀自起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开衫,披在她的肩头。
纪惜桐拢紧了衣服,抬首望着她。
无声的对峙中,陈郁垂下了手腕。
“我不能说。”陈郁轻叹息,“但是我有把握,不会有事。”
“阿郁。”纪惜桐唤她,“你的话前后矛盾。”
吊灯被陈郁打开了,光亮铺满的房间的刹那,她听到纪惜桐缓缓道:
“既然有把握,那为什么不肯和我说。”
陈郁没有回答。
半晌,她道:“晚上想吃点什么?”
纪惜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