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并未过多解释,她只是笑:“我就是无意间发现的,所以当您说要去泉镇时就想起了这件事。”
纪秉怀的记忆力很好,他记得自己在席上曾经试探过陈郁,问陈家和泉镇那边有没有商业合作,陈郁当时给的答案明明是否定的。
这样一来,时间线是完全对不上的。
耳畔似乎又响起了纪惜桐崩溃而沙哑的声音:
“因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一切都按照既定方向发展,那么我会死在二零一三年六月三号的晚上。”
“你如果坚持查下去,我们一家都会死。”
纪惜桐所描述的死亡场景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渣土车似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撞上了自己的黑色大众。
火光在幽暗雨夜里散着萤萤的光亮,鲜亮且诡异。
后背栗然发冷。
“这不太合理。”纪秉怀道,“我是说,你们了解到这么多不太合理。”
“前段时间有看一些关于记者生平事迹的传记集合,很多人没能全身而退。”陈郁淡淡道,“惜桐读完这些就很担忧您的安危,所以知道您的想法之后,反应有点激动。”
纪秉怀刚要开口,纪惜桐便开口附和了陈郁的观点:
“我看完那些,就一直没能休息好。最近工作压力也大,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纪秉怀嘴唇翕动,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们为什么笃定我一定会调查这件事,要来干涉我呢?”
“从您打电话叫我过来,到现在阿郁给您解释完原因,您敢说自己没有调查的想法吗?”纪惜桐语调很慢,一点一点剥开了纪秉怀内心的真实想法,“其实您已经做好决定了,叫我们过来也仅仅是为了多了解一些情况,不是吗?”
这么多年来,纪惜桐一直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