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看木白这样是真不喜欢这里,他拍了拍木白后背,“咱们又不会久居在这里,等大哥他们上位,这皇宫肯定不会这么乱的,他们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到时候,咱们还是回自己的家,咱们家多好啊。”萧墨引着木白想回家的时候要带什么东西回去,他让木白暂时忘记这里的不愉。
有的人总是把问题甩给别人,他没占到便宜就代表他吃亏。谦郡王和几个宗亲在一起核对完典礼上需要的东西以后,他们坐在宗庙的偏殿里休息喝茶。
这里也算是他们经常待的地方,在外面看着不起眼,里面收拾的奢华又舒服,美其名曰皇室宗亲应有的待遇。紫金炉里点着龙涎香,缂丝的桌布上香茶点心,水果肉干摆了满满一桌。
宽大的带着脚踏的椅子上,又大又软的靠垫让他们舒服的想睡觉。旁边有人半跪着喂他们东西吃吃喝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生活不能自理呢。
“真是岁数大了啊,干点儿什么都不成,这才多少事儿啊就觉得头昏眼花的。”谦郡王让人给他捶背。
其他几个也是哼哈着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要不是为了大典,咱们何苦受这份罪。可惜啊,还没有人领情。”说话的这个戴着个玉扳指,神情颇有些不屑。
“不能这么说啊,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另一个宗亲挥了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退出去。
等人走净以后,他们卸下了面具,脸上阴得像要下雨。面对李向这个继承人,他们是越来越接触不上,照此下去还有他们什么事儿啊。
谦郡王他们拔直身高端坐在椅子里,“大家都说说吧,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玉扳指一捋胡子,“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啊?很多事情咱们也插不上手啊。要是真有办法,也不至于干坐到现在还没个动静。”他眯着眼扫了一圈儿在坐的人,这个椽子不能当。
几句没营养的话说完,谦郡王一拍桌子,“照你们这么一说,那咱们就听之任之吧,谁以后也别后悔。”他说完一甩袖子歪坐在椅子上谁也不看,都要占便宜还不想出力,做梦!
“别介啊,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玉扳指眼睛一转,“你们忘了咱们是什么身份了,祭祀最讲究诚心,若是心不诚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那到时候丢的不还是皇家的脸,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能干看着啊。”他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其他几个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这个钱串子脑子转得快啊。”
他们商量的叫一个热闹啊,李天佑飘在半空里听的叫一个气,他怎么不知道这些没脸没皮的人这么会算计呢。哦,那个时候他不高兴就能宰人,他儿子现在还没这个权力。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宗庙之事
大唐景元五十三年农历五月二十五日,新皇继位大典,晨昏交替之时李向就沐浴更衣去拜奠祖宗。宗庙之内香烟缥缈长明灯闪亮,各位祖宗的画像和牌位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肃穆。
李向撩开前襟三跪九叩,他无比虔诚地两手合什垂眸而念。整个大殿除了李向空无一人,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让李向知道这里的时间依然在流动。
大殿之外,朝臣和宗亲守在门口等着李向出来。分列而站的众人,背着风看着天边隐约出现的光线,不知道新皇会祷告多久才能出来。
谦郡王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玉扳指微笑着点了点头,其他几个了然地守在门口,就等着时辰一到冲在前面。
大殿之内帘幕之后有人偷偷摸摸拿着弹弓进来,他悄悄掀开帘幕一角探头出来,穆王默默祷告的样子映入他的双眼,他握着弹弓的手满是汗水。
他也不想来,可他不来就是死路一条。他死没事儿,他还有家人呢。汗水从额头流入他的眼睛里,那份刺痛感让他清醒过来,既然来了他也就没有后路了。
他举起手里的弹弓对准小臂粗的蜡烛,只要殿里起火他就算完成任务。他眯起一只眼睛瞄准远处的蜡烛,只是他怎么觉得眼前站了一个人呢?
不等他喊出来,李天佑一挥手,这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李天佑把人踢到帘子后面,帘幕随风晃动几下又恢复了正常。
李家的祖宗们隐身在缥缈的烟雾里,唯有李天佑被他们踹在一边,李天佑两手夹在腋下忿忿不平,“凭什么啊,好歹他还是我儿子呢。小心我托梦让他只给我烧香汇钱,一分钱都不给你们花。”他在旁边嘀嘀咕咕,听的那几个祖宗指着他一痛骂,“要不是你,我们用得着这样吗?”
李天佑理亏地望天,他也觉得自己生前作的有点儿过,面对大家的指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眼前的儿子,可比他那天看到的时候好太多了,真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