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靳燃回到林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看一眼那个兔子蛋糕。
东西放在冰箱冷冻室,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仿佛冻结了时间,蛋糕似乎没有变过,还是刚买回来时的样子。
靳燃确定蛋糕还好好的,准备关上冰箱,可就在这时,他嗅到一股朦胧的香味。
是某种花的味道。
靳燃的眼睛突然控制不住地开始赤红起来,本就苍白的面色瞬间白得有些骇人,仿佛一具支离破碎却又被迫活着的尸体,一具可怜到悲哀的行尸走肉。
怎么会有花的味道?
现在是冬天,是冬天……
林愿在冬天的上午开车出去,他也会在冬天回来。
“对不对……”
靳燃的手抓在冰箱抽屉上,刺骨的寒意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表层皮肤,向流动的血液,活着的血肉,以及更深处的骨骼刺进。
彻骨的寒意袭来,青年的神经濒临崩溃,他看着那个兔子蛋糕,像是在乞求神明一般哀戚恳求。
“现在是冬天对不对?”
“是十一月,天气很冷很冷……”
“因为我没用,我太胆小,不敢告诉他我喜欢他,我爱他,所以他生气了,他不理我了……”
“他只是不理我了……”
“他明天就会回来……”
“林愿明天……明天就会回来……”
青年双眼盯着前方,像是一头遍体鳞伤的困兽,沙哑破碎的嗓音好似野兽悲鸣,混着清晰的血腥味。
视野逐渐变得模糊,靳燃有些笨拙,仿佛竭力讨好别人才能得到一颗糖的孩子,语无伦次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