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

他像以往那样说着今天发生的事,兔兔喜欢听,兔兔最喜欢这样缠着他。

晚饭过后,靳燃收拾好厨房,洗澡,去书房处理公司的事。

十一点的时候,青年躺到主卧的床上,抱着一件早就失去温度和气息的睡衣,曾经破碎过的躯体上,旧伤开始溃烂,开始疼彻心扉。

靳燃视线里一片漆黑,似乎有黏稠的血液在无声流淌蔓延。

青年知道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可是他无所谓,他甚至觉得开心,这些是林愿留给他的病痛,是附骨的疽病。

靳燃满足想着,林愿的痕迹已经扎根在自己的骨骸深处。

他们依旧纠缠着,交融着,谁也不能分开他们,连死亡都不可以。

五月份的江城,天气已经算热了,靳燃刚才在包厢里喝了不少酒,给他倒酒的男生手不安分,老是想往他身上摸。

这种场合,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靳燃也就没有明着说什么,只是淡淡对那个男生道:“你敢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手剁掉。”

男生看靳燃长相英俊稠丽,就想要攀上去,但是对方这样警告,男生也不敢再做什么。

觉得差不多了,靳燃出声告辞。

会所门口,微热的风拂面而来,靳燃掏出烟盒,叼着一根烟,手中拨动着打火机,却没有点燃。

不远处的道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往往,靳燃站了片刻,拿出手机,准备叫个代驾。

抬眸的那一瞬间,青年看到一个侧脸。

一个他熟悉无比的侧脸,干净漂亮,皮肤苍白通透,浅色的发在路灯的光芒下有种清澈的透明感,仿佛黄昏时分半融的雪。

靳燃口中的烟掉到了地上,手指僵硬,呼吸变得急促粗重,眼神疯癫发狂,带着病态到极致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