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愿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在自欺欺人什么,靳燃?”

“你亲眼看到林愿的车在山谷里面,警方检验过DNA,确定车里面的人是林愿,他当时就在车里。车从山道冲出去,掉在没有人烟的山谷,林愿怎么可能得救?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靳燃,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林愿已经死了,你早就知道了,现在这样骗自己玩,你就不觉得你很可怜,难道没了林愿你就活不下去了?!”

“还记得吗?靳燃,林愿因为自己被人虐待过,回来以后就把所有的痛苦都施加在你身上,不把你的命当人命,还差点害死了你,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真的以为他喜欢你吗?理由呢?因为你们上了几年床,你操了林愿几年,他就喜欢你了,林愿是这样的人吗?你自己相信吗?”

“靳燃,你真可怜,林愿像是虐猫虐狗一样虐待你,不把你当人看……”

“他把你害成那样以后,抱你几下,亲你几下,你就矛盾了。他和你上床,实施一点可有可无的好给你,你就喜欢上他,把以前的事全部抛在脑后……”

“一无所有的人,真的很可悲,给颗糖,给点好,哪怕是推他入深渊的罪魁祸首,也能轻易原谅……”

“可是靳燃,林愿已经死了,他不要你了,你自己最清楚,他不要你了……”

“林愿不要你了……”

靳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黑暗幽沉的眼眸深处,弥漫着比死亡还要冰冷彻骨的深寒。

他看着林愿,看着这间陌生的病房,就像是一头受了重伤的野兽,鲜血淋漓,生命垂危。

黑暗之中,似乎都是蛰伏的仇敌,都是想要将他撕成碎片吞噬殆尽的嗜血兽类。

靳燃没有一丝安全感,说一句四面楚歌毫不夸张。

他握紧林愿的手,想要从林愿又添了两道伤痕的身躯上,寻找到一丝安稳,一点微不足道的慰藉。

林愿在睡梦中被靳燃捏得疼醒了,他看着对方苍白的面容,空洞恐慌的眼睛,轻缓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