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拿起精美的茶具,品尝着里面醇香的红茶,姿态优雅随意。

“林愿。”这是他第一次叫林愿的名字,声音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沉寂,不似平时那样温和:“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亚尔兰斯族人?”

林愿懒懒散散地撑着脸颊,他正在吃蛋糕,听到阿诺德的话,沾染着奶油的银制小勺,在嫣红柔软的唇瓣上轻轻碰了两下。

“那天,在地下拍卖所,谢道婪被锁在铁笼里面,那个场景我无法形容,不过我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他。”

林愿朝阿诺德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似乎带着一股甜滋滋的奶味:“那我们的亲王殿下,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亚尔兰斯族人?”

阿诺德不傻,他知道自己喜欢顾邺,至于理由他想不通,他是帝国的亲王,想要什么样的人都有,为什么会是顾邺呢?

他问林愿这个问题,也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亚尔兰斯族人?现在听到林愿的回答,阿诺德想起那天,他坐在华丽精致的包厢里面,看到被推上展台的顾邺。

男人双臂被锁链绑在两边,深色的皮肤野性粗旷,健硕完美的身躯充斥着最原始的野蛮与兽性,那种凶悍的力量感让阿诺德震撼。

他仿佛真的看到一只野兽,看到了丛林深处的生死搏斗,鲜血淋漓。

可是这只野兽被锁链束缚住,锋利的利爪和獠牙都只能收敛。

阿诺德去地下拍卖所,本来就是为了亚尔兰斯族人,他拍下了顾邺。

当天晚上,侍从给顾邺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他毫无反抗力地躺在床上,失去了阿诺德第一眼看到时的那种强悍凶性,像是野兽濒死时的尸体。

阿诺德不喜欢顾邺那副模样,之后参加那种聚会,他觉得聚会上所有的亚尔兰斯族人,包括跟在身后的顾邺,都像是一具活着有温度的尸体,一具行尸走肉,直到那天他看到了将林愿搂在怀里的谢道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