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是为了刺激霍忱,霍忱的情绪最容易因为他的母亲起伏,而且经常是暴怒失控的状态。
同时,他这话也是说给林愿听的,霍忱是一个连死去母亲都不去祭拜的疯子,这样的人身体是冷的,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霍忱闻言只是冷嘲一笑,这不是霍淮安第一次用那个女人刺激他,自己这个侄子,永远都只有这种肮脏卑劣的手段,但也确实有用。
杀人诛心,霍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自然他也姓霍,也在这个范围内。
“淮少没有被虐待过,也没有因为身上的伤太重几次进急救室,无忧无虑长大的淮少爷,你说话可真轻松啊。”
霍忱眼眸中仿佛凝结了寸寸寒冰,寒冷锋芒如尖刀,一寸一寸割肉入骨:“死者为大,凭什么她死了,我就要原谅她?霍淮安,你告诉我,老爷子让你这么来问我,他不是我,他凭什么来替我原谅?他有什么资格替我去原谅?”
霍淮安抓住他这点,视线快速看了林愿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叔,就算是这样,二奶奶也是你的母亲,是给了你生命的人,你是他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恨自己,怨自己的母亲?更何况,二奶奶已经不在了,你这样活在仇恨里,痛苦的是你自己。”
他说着叫了林愿一声,声音说不出来的轻柔:“小婶,你也帮着劝劝小叔吧,他的精神状况这么严重,大概就是因为他一直记恨着他的母亲,他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林愿在旁边听到现在,觉得这个霍淮安真的好奇怪好奇怪啊。
霍忱的妈妈是造成他这么痛苦的根源,如果这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轻易原谅的事情,霍忱不会到现在依旧活在无法入睡的恶魇中,他注定的命运,也不会走向那样黑暗痛苦的终结。
所以这个霍淮安真的太讨厌了,这不是按着他老公的头逼他原谅吗?而且还是要把霍忱整个人按在刀锋上,故意让他流血,让他疼痛。
林愿立刻就开始护短了,他转头看向霍淮安,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而那个霍淮安见到自己看他,竟然还笑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大侄子,你好奇怪啊,你小叔生病你不知道吗?他的病因是因为他的母亲,你却老是提起她,刺激他,你是故意的吧,你是不是想要刺激他犯病,你就开心了?”
霍淮安的阴毒心思霍忱都知道,霍淮安也知道他知道,都是揣着明白在装模作样,可是林愿就这样直接说了真话,撕开了霍淮安英俊外表下那层虚伪的假装。
“怎么可能?”霍淮安自然不会因为几句真话,一句没有任何威胁的质问就慌了阵脚,他假装难过的反驳道:“小婶原来是这么想的吗?可我也是为了小叔着想,小叔这些年病情越来越严重,难道不是因为他一直记恨着他的母亲,无法释怀,所以才会越陷越深的吗?”
霍忱已经有些烦躁了,根本不想再听霍淮安说话,漆黑的眼睛阴测测的,仿佛冰冷的冷血动物,是根本无法温暖的冰冷彻骨:“霍淮安,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扔你出去?”
林愿本来还想和霍淮安理论,听到这话,立刻看向霍忱,眼睛发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可以扔他出去吗?”
霍忱本来焦躁烦腻的心绪,因为青年的一句话,瞬间被安抚了下来,他揉了揉林愿头发,低声道:“怎么?你想看吗?”
林愿笑眯眯的点头:“想看。”
听到两人对话的霍淮安:“……”
当然,扔人这件事没成功,霍淮安在那之前已经很识相的出去了。
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林愿还惦记着亲的事情,立刻坐到霍忱的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过去亲男人柔软微凉的唇。
霍忱这次却不像刚才那样急切,甚至都没有抱林愿,也没有回应。
林愿亲了几下之后,才察觉到不对劲,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之后,他抓起霍忱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哼哼唧唧的撒娇:“霍忱,抱我,亲我,你说了要亲我五十下的,老公,亲我,我想亲……”
霍忱不知道别人的伴侣都是什么样,可是他的小伴侣真的很热情,像是拉丝的蜜糖,明亮的暖色,甜丝丝的缠着他,勾着他。
林愿估计根本没有意识到,霍淮安想要故技重施,勾引他,逼疯自己。
很好的如意算盘,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林愿像曾经的林炎一样,爱上霍淮安,像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缠着霍淮安,绕着霍淮安,这样的事情,他连想一下都觉得痛苦万分。
霍忱抱紧怀里的青年,垂眸认真的亲他,很温柔,停下的时候两人的气息都极为急促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