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好不好?”
霍忱似乎只会说这句话了,林愿看他这样,难受得要命,喉咙的地方仿佛堵着沾了水的棉花,呼吸极其困难,带着一种尖锐绵长的痛感。心头更是,像是针扎一样,狠狠地,一针一针地扎着。
林愿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疼痛,明明身体完好无损,却仿佛已经遍体鳞伤,疼得他想哭,可是却始终哭不出来。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好好的!我要你健健康康的!我想要你开心,想要你像每一个普通人那样安然无恙的过一辈子,是一辈子!”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林愿才猛然发现,他是那么害怕,霍忱会走上他既定的命运,死在岁月原本应该正好的明天。
他害怕他眼前这个还残留着一点温度的霍忱,会彻底变得冰凉,变成真正的死去的尸体。
他害怕自己的劲太小太小,在关键的时刻,会抓不住霍忱。
他害怕死亡会真的成为死亡,尸体真的成为尸体。
他好害怕,尸体会成为霍忱。
林愿控制不住地去吻他的眼睛,将那些没有流下的眼泪细致地一一亲吻干净,仿佛要吻净他所有的伤和痛,以吻化解。
“霍忱,你还记得?我们的婚姻从现在开始,会一直持续到四千一百七十年后,我们说好了,以法律为证,以时间为证。”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我希望你的命真正属于你自己。”
不属于那个二十多年来不停在谋杀他的母亲,也不属于视他为棋子木偶的父亲,更不属于他,只属于霍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