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忱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三楼。
站在三楼的楼梯前,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面窗户,隆冬的阳光是那样明亮,带着温暖的色彩,透过玻璃洒在廊内,地板上似乎都满是暖色,却将原本自由的光,禁锢在了这道狭长而窄仄的樊笼中。
霍忱在那里站了很久,才费劲的喘了一口气,极为吃力地走向前去。
停在门口,霍忱闭上眼睛,握住比冰棱还要寒冷彻骨的把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转动。
这里已经太久没有人打开了,门锁发出了锈迹摩擦时的刺耳响声,针刺般的扎在霍忱的鼓膜之上,隐约带着痛感,拖拽出模糊的血迹。
二十多年前,霍忱在无数个日夜里,试图逃脱这里。
这二十多年的时光中,霍忱在无数个夜晚被死去的人,按进满是血腥与疼痛的泥沼中,任自己坠入到深渊尽头,人间地狱的最深之处。
而现在,他自己主动走进了困顿他二十多年的人间地狱中。
……
霍淮安接到老管家电话的时候,因为过于兴奋,那张英俊的面容上似乎都能看到一丝的扭曲和狰狞。
几年前,为了让霍忱犯病,霍淮安只是让佣人将霍忱在霍家的房间,变成和三楼那间房一样,霍忱便像是发疯的野兽,疯癫狂性到几乎看到一丝人样。
现在霍忱要去那间房间,霍淮安觉得他可能会彻底疯掉。当然,如果他还能保持一丝人样,那自己就浇点油,彻底烧尽他的理智。
霍淮安自己先赶回了霍家,安排好一切,同时派人去霍忱那里通知林愿。
坐在客厅里,霍淮安找了一部评分极高,评论都说害怕的恐怖片。这段时间他虽然想尽办法去接近林愿,可是林愿非常奇怪,每天上午从不出门,中午出门给霍忱送饭,然后就呆在霍忱办公室根本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