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光影间,霍忱没有什么情绪的阖了阖眼,漆黑的眼底落不进半分明光,也沾不上丝毫阴影,重新垂眸望向面前的墓碑,他轻轻说道:“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
“我想,我说什么你都不喜欢听,也不想听,不过也就这么一次。”
“我结婚了,在今年春末夏初的时候,你的结婚对象是自己选的,而我的婚姻对象,是你的爱人强迫我接受的,我想他应该会很后悔,是他亲手给了我一条生路,一条我以前根本都不敢去想的活路。”
“我现在稍微明白一些你那时候的感受了,不过,我不会原谅你,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你不稀罕,也不想要,从始至终,你想要的都只有你的丈夫。”
从生到死,她所需要的都只有丈夫的爱,她依附着丈夫而活,只有丈夫才能给予她活下去的养分和生机。
至于孩子,不过是手段,捆住男人的手段,吸引男人的手段。
霍忱微长的额发垂落,阳光之下,在眉眼间散落着细碎斑驳的阴影和凉意,他看着照片上的美艳女人,声音依旧很轻,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的平静。
“其实,我之前想过,在自己彻底疯掉、坏掉之前,给你,你最想要的人,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不是什么想要母爱,讨你的喜欢,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说到这里,霍忱半蹲下来,与照片中的女人同等高度,几乎是平视。
他凝视着那个似乎永远美丽苍白的女人,眼中却只能看到他记忆里那个疯狂求着爱情,求着丈夫的雌兽。
霍忱说:“我只是觉得,我那时候看到的你很可怜,和乞求一口温饱的乞丐没什么区别,我既然能给你,你最想要的,那就给你,施舍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