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世子看着那些伤痕,只觉得当时的自己还是不够狠,网开了一面,他应该剥了江迁的皮,抽了江迁的骨,再将他剁成肉酱喂狗才是。

“读书人?”延平世子冷笑出声,上下打量着江迁:“你也配称读书人?不过是一介低贱罪奴,天生的一副伺候人的奴才样,陛下倒真是慧眼识珠,如今这位置配你才是相得益彰。”

延平王偷偷觑着上首位置的楚小王爷,有些心惊胆战。

方才在楚王府外等着的时候,延平王已经从前面那些访客口中得知,那位江六元也在。

当初江迁在延平王府中的遭遇,延平王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江迁已经降为罪奴,既然他儿子喜欢,那就随他去。

一个罪奴而已,别说鞭打折磨,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却没有想到这罪奴一朝翻身,竟然成了林家这位小王爷的男宠,且极受宠爱,那叫一个无法无天。

这不,当场就对他儿子发作了起来,能恃宠生娇到这个地步,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江迁神色不变,只是笑道:“我配不配称读书人,世子说了不算,毕竟,江某如今是王爷的人,难不成世子在楚王府中,还想越俎代庖,替我们王爷做主?”

这番话完全就是诡辩之言,可也确实有用,江迁如今是楚小王爷的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轮不到延平王府的人来训诫。

延平王赶紧站起来,朝林愿拱手行礼道:“王爷,犬子年幼无知,才会出言无状,望王爷海涵。”

林愿喝着他老公给他煮的古代版奶茶,只觉得甜滋滋暖和和的,眼睛都眯起了起来,舒服呀。

听到延平王这么说,他放下手中茶盏,装模作样地用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了几下,才看向延平王说道:“延平王爷这话倒是有意思,据本王所知,世子今年二十有三,哦,不对,今日是年初一,可以说是二十有四了。而本王不过十九岁数,延平王在本王面前说犬子年幼无知,本王当真是不知道他年幼在何处?至于无知……”

林愿抬手指了指江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双眼看着阴沉不定:“延平王口中的无知,是指你这二十有四的年幼犬子,折磨本王的心上人长达半年之久,去了他大半条命,落下这满身伤。既然如此,本王倒是也想效仿一下这种无知,学着你的犬子,延平王觉得如何啊?”

延平王认为楚小王爷只是威吓,江迁什么身份,皇上亲自下旨将他落入奴籍,不过是一罪奴,而他儿子,陛下亲封的世子,其中的身份差距天差地别,一在天,一在地,他儿子在云霄,江迁在泥泞,楚小王爷再宠江迁,也不可能真的做些什么。

延平王定了定神,又道:“小王爷息怒,昔日之事已经过去,犬子当时是有不对,还望小王爷看在楚王府和延平王府多年的情分上,饶过犬子这一回。”

当初林愿听说延平世子对江迁做的那些事,差点直接让人把他给杀了,因为不想便宜延平世子才没有动手,毕竟剧情里面,江迁有仇报仇,那才叫解气。

林愿微微垂眸,抚着长袍上的云纹绣样,轻声说道:“在延平王爷那里,昔日之事可以过去,但是在本王这里,这件事过不过去,要怎么过去,何时过去,本王说了不算,要江迁说了才算。”

延平王没想到林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冷汗涔涔下落:“小王爷……”

他刚开口,延平世子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面向林愿说道:“小王爷,本世子若是有错,自有大周律法论罪处置,由刑部、大理寺派人缉拿本世子,再秉公处理,王爷虽然贵为千金之躯,也不能罔顾我大周律法,私刑于本世子。”

林愿听延平世子这一套一套的,不禁有些想笑,他端起茶盏,样子装起来,饮了一口还热乎的奶茶,悠悠说道:“本王还什么都没有说,世子便要和本王谈周律,这么迫不及待,是在害怕什么吗?只有做了贼,才会心虚,世子说,本王说的话可对?”

那次林家小王爷过府,延平世子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应付,今日再见,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当真是诡辩狡猾,和江迁是一路货色,怪不得两人搅和在一起,做出此等有悖人伦纲常的脏污事情。

延平世子面对林愿,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忍着:“王爷此言甚是有理,不过本世子堂堂正正,敢做敢当,从不会有心虚一事。”

林愿嗯了一声,挥手道:“既然世子行得正坐得直,那就坐吧,你们过府拜访,本王自当好好招待,江迁,世子说了那么久的话,应该是渴了,给世子奉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