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迁在林愿的怀抱中轻轻摇了摇头,他不好,早就不好了,他那样坏。

一双读书执笔十几年的手,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便已经不习惯拿笔,习惯执刀,习惯了杀人,这样的他,能好到哪里去?

林愿见江迁这样反驳自己,有些不高兴,他松开江迁,掰着手指算江迁的好:“你读书厉害,拿了全国第一,古今以来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就算再给我一千年时间让我读书,我估计也不行。”

“你长得漂亮,金陵城里无论男女,没有人有你好看。”

“还有……你意志坚定,我当初把你从延平王府带回来的时候,你都被他们伤成那样了,依旧没有放弃自己艰难求生,那些事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自暴自弃,因为绝望和痛苦崩溃自杀了,但是你没有,你全部忍了下来。”

林愿说得无比认真,也十分幼稚,同时真诚至极,仿佛是在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江迁看。

“还有啊还有,江迁,再没有人像你这样,短短几年间就从罪奴之身,青云直上,列位当朝二品大员,你这么厉害,怎么会不好呢?”

他看着江迁的眼睛,眼眶微微泛红,潮漉漉一片,像是要哭了似的。

“你怎么会不好呢?”

林愿俯身靠近了江迁,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挨着鼻尖,男子身上的血腥气终于被香料的香气彻底掩盖,两人呼吸微热缠绕,缠绕成密不可分的一片,难分难舍。

“江迁,你不会不好,你怎么会不好呢?你已经很好了,真的,你已经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