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洲微微眯眼,漆黑幽暗的眼底浮现出几缕疑惑,然后又极快的收敛了起来,归于一片幽深的死寂。

如果是旁人,谢寒洲不会在意,但那人是玉随安,另一个自己,他的半身,一丝变化都足以让他心生警惕。

修道之人,凭借强大的神识,就足以观天地之事,晓日月山河,身在此山,知他山风霜雪雨。

不过谢寒洲在玉随安的事情上,从没有动过神识,会惊动紫垣师兄他们。

从峰顶下来,进三更雨轩之时,谢寒洲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他来此处的次数,比过去百年都要多。

悄无声息至书房外,谢寒洲这才以神识观物。

书房中,光线微暗,他那小徒弟躺在软榻之上,躺在玉随安身下,双目蒙着一根红色发带。

极艳的颜色,衬得小徒弟肤色雪腻粉嫩,谢寒洲不由得想起春寒料峭之时,早春枝头的第一抹薄樱嫣色。

不似红梅那般艳丽,却也独有着一番韵致,折入掌心把玩之时,清香阵阵,总是让人不觉轻了又轻,几乎是爱怜了。

谢寒洲手指蜷曲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再往下看,他看到小徒弟殷红饱满的嘴唇湿润得要命,微微张着吐息,似乎都能感觉到潮热的气息。

他虚软无力地抿了一下唇,小声说道:“……师兄,我……我得回去了,下午……下午还要上课……”

谢寒洲听得此言,颇感欣慰,这小徒弟果然是个好的。

玉随安原本还兴奋着,小骗子的舌头嫩红娇软,滋味当真是好,他正准备细细品味一番,好好吃一吃,就发现谢寒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