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声音沙哑至极:“岁岁真乖,真是乖小孩儿。”

林愿从书房出去的时候,舌头密密麻麻的疼,而他整个人已经直接烧沸了,身上的热度久久不散。

玉随安将他送到三更雨轩门口,想了想,将刚才蒙眼的那根发带缠在林愿的马尾上,松松系着:“日后,用这发带束发,好不好?”

他想在岁岁身上留下标记,很想很想,可惜现在,也只能这样,用发带暂替。

林愿不知道玉随安的想法,他回忆起不久之前被这发带蒙住眼睛时发生的事情,又别扭,又害羞,不过他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好,我用这条发带束发。”

玉随安其实舍不得他的小骗子走,不过小骗子要认真读书修行,这是正业,需得鼓励。

目送着林愿离开,直到看不见那道清瘦身影,玉随安才收回视线,转身看向院落的某一处,眼眸顿时仿佛沉静的深水,是凝冻的深寒。

“朗朗乾坤,清尊阁下不在苍梧峰顶修行悟道,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来我这个小地方?”玉随安唇角的笑容极尽讽刺,是锋芒毕露的刀,“堂堂玉清宫掌门尊上,偷窥门下弟子耳鬓厮磨,这事要是传出去,你的清誉怕是要毁尽了。”

谢寒洲从檐下的阴影中走出,走至正午阳光之下,袍间的银色暗纹随日而明,随风而动。

那双寒凉如水的眼睛淡漠地看着玉随安,日光之下,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可能是男子的眸色太深,阴影太重,视线落定在那面容昳丽的男子身上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漆黑,仿佛黑暗袭来。

“已经有些时日了,玉随安。”谢寒洲嗓音清淡,像是此时拂面的凉风,又像是霜林万里的清寒:“你还是不肯放过我那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