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愿有些愣住,他觉得此时的谢寒洲像换了个人,那个人是谁?玉随安吗?

的确,这样将他抱到桌上,确实更像是玉随安的举动,可是谢寒洲和玉随安本就是一个人,玉随安能做的事,谢寒洲这样做了以后,真的可以说是奇怪吗?

谢寒洲让徒弟坐在桌上,而他则是坐在凳子上,从下往上看着徒弟,声音很冷,也很轻:“ 别怕,为师没有生气。”

林愿眨巴着眼睛,软声说道:“……真的?师尊您不生气吗?”

谢寒洲睨着少年清澈的眼眸,低声说道:“为师生什么气?为何要生气?你说你昨晚大逆不道,冒犯师长,可是,若为师不愿,你能做些什么?你又做得了什么?”

林愿有些没懂谢寒洲的意思,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师尊,您在说什么?徒儿不明白。”

谢寒洲鸦羽般的长睫轻颤一瞬,修长筋骨的手指挑起林愿腰间的流羽,微微握紧,藏着几分势在必得:“林愿,师尊问你,师尊如今的境界是天极境中境,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仙道魔域,真的有人能勉强我吗?”

林愿似乎是懂了,可是他难以置信,像是小猫咪伸爪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在谢寒洲的手背上碰了碰。

谢寒洲觉得自己像是被小动物的爪子轻挠了一下,被碰过的手背轻轻痒着,心里也是。

林愿碰完以后,偷偷瞄了谢寒洲一眼, 又瞄一眼。过了很久,他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绵软软地说道:“……师尊,徒儿……徒儿能碰碰您吗?”

谢寒洲的脸色依旧很冷,那双寒凉如水的幽暗眼眸却柔和了下来,仿佛一池春水潋滟,似乎已经能够看到冰雪消融,看到花开:“昨夜,你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