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愿默默疑惑,心想玉随安怎么突然回来了?但是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个了,玉随安捂在他嘴巴上的那只手真的太用力了,仿佛要嵌入他的血肉之中,在骨骸深处扎入无法拔出的深长根茎。
疼,很疼,真的很疼。
不过林愿在这样的疼痛之下,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温驯乖顺,仿佛荏弱易折的花枝,是一种自愿投入玉随安手中任他把玩蹂躏的温和顺从。
玉随安瞳色暗深,猩红幽幽,他的脸色却苍白寡淡到了极致,毫无血色,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他背对着三月春日明媚无边的阳光,昳丽的面容上完全笼罩着凉意浸浸的阴影,带着一种古旧朦胧的暗晦艳色感,颓废凄艳而又易碎。
柔软的满是凉意的唇吻上林愿的耳侧,玉随安嗓音低沉模糊,仿佛深陷噩梦时满是痛苦的呓语:“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说到做到?”
玉随安想到那个晚上,他从玉清宫离开的那个晚上,林愿明明答应了自己,他答应过的,
“岁岁忘了吗?是不是忘了?”
玉随安的身体在颤抖,在不寒而栗,可是此时此刻,似乎有更可怕的东西,仿佛风暴般在侵袭着他的身躯。
这种近乎毛骨悚然的畏惧,带着窒息般的绝望,十里桃花胜景,人间四月芳菲,此时只剩下暗淡的黑白两色。
玉随安的吻渐渐无力起来,连抱着林愿的双手也开始痉挛颤抖,仿佛他吻着的少年,他抱着的少年,不是那个柔软干净的林愿,而是他恶魇深处永世难以挣脱的痛苦根源。
“你自己……自己说的……”
绯衣潋滟的男子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躯,他只能忍耐,只能竭尽全力去抱着怀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