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地,霍君城上前坐到床上,把人搂进了怀里安抚着,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拍着他的后背,像于一航小时候生病哄他那样耐心又好笑地哄泣不成声的人:“多大人了还哭,就没见过比你能哭的男人。”

李灵只能被动地被霍君城搂在怀里,靠在他的肩膀上,霍君城每安慰一句他就难过加一分,越是安慰他越是委屈,他本可以不这样的,他不该被人这样可怜,他不该做这样一个只能依附别人的男人……

年少以后被镇压住的任性脾气不知怎地在多年以后的这样一天彻底爆发,有一股劲儿逼着他在哭,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嚎啕,在这个他绝对不可以任性的男人怀里,在这个不是可以给他信任的男人怀里,绝望的,崩溃的,玉石俱焚的,哭到声嘶力竭。

他畏惧这个怀抱,却被禁//锢在这个怀抱里,哭泣的时候也只能在这。

明天该怎么解释?该怎么面对?一切都置之不顾。

霍君城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多同情心,被哭湿了肩膀也不恼,像是抱宠物似的用手掌安抚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他大概是这世上最有爱心的金主了,霍君城抽空自嘲的想着。

换上的药水打了半个多小时,李灵就哭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护士来拔针的时候,李灵还整张脸窝在霍君城怀里。

他没力气抬头,也不知道抬头以为怎么面对霍君城。

直到护士离开,霍君城也没推开他,而是就势坐的靠里了一点,给两人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摸着李灵柔软的头发,“哭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