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窗纸上映出黑幽幽的长发。
“坐好。”
“坐不住了。”声音里带着浓浓倦意。
一直到外面日晷石的影子移到中天位置,严霁楼披上衣服, 从炕上跳下来, 衣服领子大敞着, 露出白皙的锁骨。
严霁楼抚一把她垂落在地上的长发, 说:“我带了米面,你要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绿腰恹恹地说。
她一点话都不想说。
自从严青过世, 好久没遭过这罪了。
她没想到有这么重, 太重了,比她想象得重得多, 他的筋肉都是铜墙铁壁吗, 她的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大腿根生疼。
这家伙看着鬼心眼多, 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有毫无章法的蛮力。
最后还是要她帮忙。
绿腰猫一样蜷缩在被窝里,露出半张脸和长长头发, 懒得下炕, 外面天又这么冷, 她腿疼腰疼,也走不动道, 下去干嘛。
而且,好不容易赌对的局,不享受成果,也太自讨苦吃了。
外面北风呼呼得吹,绿腰听着这声音,看着足上一点红绳,她在出门上轿之前把这东西缠到了脚腕上,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这对她来说不能不称之为冒险。
要是他没有来,她差点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也没想到,一向表现得公正善良的九叔公和九叔婆,会对她赶尽杀绝。
不到一会儿,严霁楼端着大米粥过来,米粒晶莹剔透,碗里呈碧绿色,如同一汪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