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完了,既然你没见她,那岂不是……真的葬在都护府里了?”巧玲听见都护府里面发现了不少因为用毒过量而死的女尸,便以为绿腰也在里面,心里又不敢相信,只能盼望着她已经出发去找严霁楼去了,这回严霁楼回来,将她的幻想打破,她终于绝望地哭起来。
巧玲断断续续哽咽说完,严霁楼才知道原来寡嫂有打算去找过他,后来被她姐姐派人叫走。
不过,他绝不肯相信寡嫂会出什么事。
随后来到都护府里,看着院内的大半废墟,严霁楼心里还是一沉。
他凭借新科进士的身份,找到知州通融,在负责此案的衙役带领下,进入了围墙最后面几进幸存的院子。
其中有一个地方,翻到了香囊和绣袋,在靠大床的近旁,放置着一架新做的婴儿摇床,里面还有小婴儿的鞋袜肚兜,那上面的针脚他很熟悉,那双金红色虎头鞋他更是亲眼见过,这是绿腰给她姐姐未出世的孩子做的,当时为绣这个,天天熬大夜,把供给昭觉寺的唐卡都减了不少。
这应该就是绿腰姐姐的院子。
“这地方人呢?”
“住着一位怀孕的妇人,听说发生火灾的时候正好人在生产,可能是受惊难产,人没了。”
寡嫂这位姐姐,严霁楼只见过一面,却印象深刻,他凭直觉认为此人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她对绿腰的关心,里面夹杂着一种注视的迫切,但是作为外人不方便说,寡嫂又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极其重视,他也就一直保持沉默。
严霁楼走到婴儿的摇篮床前面,把里面的虎头鞋拿起来,小小的后跟竟然开了个大口子,像是被某种利器所绞,不是刀就是剪子,在这道伤口的映衬下,精致的小红鞋,变得破破烂烂,如同婴儿张大啼哭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