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沈家二老的坟。”他找到村长。
“没有坟,沈家二老,当年死了以后,送到藏人那儿天葬了。”
“沈家人都是汉人,怎么会天葬呢?”
汉人有保留全尸以便来世投胎的习惯,天葬这种粉身碎骨的方式,堪称一种恐怖的刑罚了,所以纵使村子离天葬台不远,本地也没有几个汉人愿意舍身。
“当年两口子得了疫病没的,埋在村里怕传染,他们的小女儿,就把他们趁夜给拉到天葬台去了,我们全村都感谢这姑娘。”村长至今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严霁楼眉心微跳,低声道了句谢谢。
他来到附近的深山,夜里林鸮啼哭,萤火丛丛,气氛瘆人。
他在之前,来过这个地方。
他费力得到的寡嫂不愿示人的秘地。
看着那座巨大又斑驳的佛像,严霁楼来到佛像旁边。
他开始挖开地底。
在看见零碎白骨的一刹那,他就停了手。
到此为止。
严霁楼打开小匣子,里面的小脚趾,两瓣指甲,肉质已经萎缩。
他将这东西埋进土里。
相信不久后,就会被蚊虫鼠蚁啃个精光。
站起来的时候他有些恍惚。
他终于明白,为何她那么急切地想跟着自己离开,那次在悬崖边的货场,向她展示了有可能的新生活时,她忽然就开始主动靠近他。
也明白了,为何在处理掉姓段的以后,她为何会那么主动热情,几乎以一种献祭的心态,将他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