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先生帮我把杆子放进井里。”
小孩伸出掌心,轻轻握成小拳头,“然后我这样一碰,就够到了。”
绿腰听了,愣了良久,脸上粲然一笑,低下头看着孩子那双幽黑的眼珠,“你都不怕的吗?”
“怕什么?”
“你不怕先生拒绝你啊,人家又不认识你。”
“那儿还有其他大人,我一个一个问过去,实在不行,我到外面街道上,花钱雇一个人帮我,总会有人愿意的。”
秦嬷嬷在一旁帮腔,“当时那么多孩子围着,只有咱们家轩轩想出来了。”
绿腰心里不禁五味杂陈,看来送儿子去上学这个事是对的,这样好的天资,若只能沦落在市井里,便是实实在在暴殄天物了。
绿腰又问:“青庐呢?”
秦嬷嬷无奈地笑了一下,想说什么,看见青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又没说话。
绿腰知道小孩心思,兄弟俩一块去的,哥哥出风头,通过了考试,他却成了拖后腿的,心里肯定难受,于是她也给青庐夹了块肉,“青庐多吃点,你还小,再长大些就能和哥哥一样了。”
青轩似乎很喜欢这种考验人的游戏,眉目熠熠地问绿腰,“娘,什么时候去学堂?”
绿腰给他盛一碗饭,笑笑,“不急。”
小青轩把头埋在碗里刨饭,心里想着:今天的那位先生,真是很奇怪,为什么他一直盯着自己?
入夜以后,严霁楼坐在灯下回味白天和儿子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