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织造局,不是育婴堂,哪里来的什么李嬷嬷赵嬷嬷!”
绿腰听了,心里一沉,再看这人,越发觉得不对劲。
不过她并不声张,反而笑脸相送,“请帮我通报一声,就说沈绿腰来上门应聘绣娘。”她使了一些银钱,对方收了钱,脸色好看了些,“回去等着吧,我会转告的。”
果然不对,若此人真是织造局的,不可能不认识赵嬷嬷,那位嬷嬷好歹也是个领头的所官,更可疑的一点,虽然她只来过这里一次,却知道严霁楼治下极严,会这样明目张胆地收受旁人好处吗?
她心下不禁紧张起来,又郁闷在这金陵城内无有熟人,找不到多少人脉,况且就小叔这个位置,就算托了关系,等闲官宦也不能轻易触碰到其间脉络。
夜深了,还是等明天再看吧。
她疲惫地驾着马车赶回故衣巷。
经过巷口,对面梧桐书院的几个学子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其中好几个都是常来她店里买香料的,远远就看见她,打起招呼来,“沈娘子!”
绿腰从马车上跳下来,听见声音应了一声。
“沈娘子还会驾车,从前都没见过。”几个年轻的小郎君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绿腰无精打采地笑了笑,一个穿青衫的斯文少年道:“最近怎么不见沈娘子在店里?”
绿腰忽然想起,这几个人家中仿佛都是非富即贵,再怎么样也比她有门道,于是她便谎称自己打算关了铺子,去织造局应聘绣娘。
“这样啊,但是听说那位织造提督性子有些古怪。”
“没有吧,我爹说那位严大人,把织造局治理得挺好的,尤其重视海外贸易,就连我爹这样的绸缎商,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其中一位红衣少年说。
“对了,我中午还见这位严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