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
绿腰刚把脚迈进去,下一刻,背后传来落锁声。
绿腰心一沉,怪不得放她进来这么爽快,原来是拿奸要拿双。
抱紧怀里的包袱,幸好她早料到会有这般结果,做好了齐全的准备。
积水淹到了废弃的石阶前,绿腰沿着石阶上前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差点被绊倒,低头一看,原来是许多烂布和旧棉花,被堆在残缺不全的门槛下,大约是用来阻挡外面的积水。
木屋里面漏水,大珠小珠落玉盘,一张不大的床被摆在墙角,上面睡的人正蜷缩着,远远看去像是个孩子一样。
一床很旧的棉被罩在他身上,床沿垂下一点松绿的袍边,大约是他那天打算来见她和孩子前换的衣裳。
绿腰走近,看他这么大一个人,缩在这样小而窄的一张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心酸。
他仿佛是睡着了,枕在自己胳膊上,眉头深蹙着。
绿腰将包袱放在地上,坐在床边,怕他生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指尖滚烫,果然,又发烧了。
绿腰找到棉布,用水浸湿,敷在他额头上,见他因为被打扰睡眠,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声,绿腰俯下腰,在他薄唇边亲了一亲。
随即起身,看着桌上未完的剩饭,里面是红薯稀粥,米喝掉了,红薯剩在里面,看样子是故意不想让人好过,还说什么好饭好菜伺候着,真是诛心。
幸好她进来前,暗中夹带了一点吃的东西,衙役收了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檐下倒是有现成的土灶,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人用过的,她想办法接了些芭蕉叶上的雨水,点着火,把水烧开,下米煮饭,院里有些野生的葵菜,她能认得出来,便去摘了一些,回来和凝固的猪油渣炒了。